第8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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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渡上的轿车全部顺利下了船，现在轮到了乘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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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船工瞧见船头还有人没走，扬声吆喝了一句：“下客了，赶紧下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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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河宴回头看了眼出口，牵住她先往码头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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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了被他这么一吓，已经清醒了不少。虽然路还走不稳，思考却没有问题。她犹疑地看了眼被他牢牢牵住的手，反复思忖着眼下发生的这一切是噩梦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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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要说突然……也不突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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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河宴消失半个月再回来后，表现得一直很反常。接送上下班这事也就算了，受益的也不止她一个人。可邀请她逛超市、出门散步会顺路给她带糖果以及特意替她去买鲜切花等种种，都不是以前的裴河宴会去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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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了并非完全迟钝无感，只是壁画收尾在即，她实在分不出闲心去猜测他的动机。只要他们谁都不踏过边界，有些事装聋作哑了又如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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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有想过，他可能是在用这最后的时间在和她道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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优昙法界一别，也许就再也没有下一个春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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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了神思恍惚，忘了留意脚下。从轮渡踏上码头时，险些一脚踏空，陷入轮渡和岸口之间的缝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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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裴河宴一直牵着她，在她踩空之前，横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从轮渡抱上了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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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终于踩稳后，了了反而有些不太习惯。身体里的水平线像是还在海上飘荡着，摇摇摆摆的没个消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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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是才从刚才的对话里回过神，一把攥住了他的手。可攥住了他，看着他漆黑的正认真地回视着她的双眼时，了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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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说些什么呢？劝他清心寡欲，不要多想？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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