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节

，意味不明地看着他：“所以她已经在这捞了几十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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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河宴回头看了眼船影离开的方向，朦胧中，她似乎又坐在了船头，一次次地伸出手浸入冰凉的忘川河里，将那永远不可能捞起的水中花一遍遍捞起放入竹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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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隔了这么远，他却好像能看见她脚边的那只竹篓。竹篓里空空的，只有河水从竹片的空隙中缓缓渗出，将她赤着的双脚打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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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边舀起一碗汤，边吊着眼角斜剜着他：“摆渡船每日清早从你站着的渡口出发，日暮时，再回到这里。我每天看着她背着空竹篓上船，又背着空竹篓下船，也不知道她几时能从这忘川河里捞起一朵花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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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若有所思，询问了老妪一句：“只要在这河里捞起花来即可？不论是不是水中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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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冷笑了一声，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，说道：“是，只要有一天她能把从忘川河里捞起来的花装在竹篓里带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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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顾老妪如何想，也不记得自己过桥要去往哪里，匆匆忙忙地去寻了花，从渡口抛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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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川河的河水看似平静，可实在凶狠。那朵花刚落入水面，就被河水一个翻腾，吞了个精光，连一缕花芯都没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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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坐在伞下，摇着蒲扇，风凉道：“忘川忘川，可不是一般的河水。它万物皆可侵吞，乃鬼魂最惧怕之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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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仰头看向河岸对面，奈何桥不是人人都能走的。有些作恶多端的魂魄，需涉过忘川水，坐上独木船，渡到对岸，洗净了一身罪孽，再从桥上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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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桥，才算有了投胎的资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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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那对岸拥拥磋蹉挤满了人。那些下水了的，无一不发出惨叫声。即便过了水坐上了独木船，那船也时常翻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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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船八人就如同滚入炼狱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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