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节

了拙趁课诵还未开始，给了了讲解道：“小师叔和师父都是领诵，他们修行深，最有资格靠近佛祖，以达颂赞。等维那敲钟后，早课就开始了。小师叔没见过，正好可以体验一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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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了点点头，顺着僧众站立的空隙寻到了裴河宴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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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站位并不靠前，落在觉悟身后，侧立着正凝视着莲花座上的佛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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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表情时，整个人显得格外出尘冷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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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了看着这样的他，一时竟觉出几l分陌生来。他私下与她相处时，总是温柔和煦的，即便不笑，那眼角眉梢也微微轻扬极为舒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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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见过他压着眉目光危险时，也见过他眉宇之间愁云笼雾， 甚至连克制情欲染得满眼绯红也曾见过。可唯独在佛像面前， 一身冷意，生人勿近的模样已远隔十年再未见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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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想起不久前，在优昙法界。他领她穿过长长的还未修装的走道，去千佛地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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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的梦里，她重新走了一遍那条黑暗的没有一丝光源的走廊，推开了千佛地宫的大门。地宫深处的鎏金王座上，坐卧着一个脚缚链枷的僧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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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，只觉得他无比熟悉。可今日，她看着站在佛祖座下的裴河宴，他的侧脸似乎与那梦境中的人逐渐重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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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微皱眉，正想敲敲脑袋，让自己神志清醒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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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殿内，维那出位敲响了大磬。另一侧的当值悦众率其余手持引磬、鱼槌和铛子的数位僧人敲起声鸣，唱诵梵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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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诵声一起，众僧齐声，以万咒之王《楞严咒》为始，继《大悲咒》、《心经》等十小咒为一周始。整座大雄宝殿内，年轻僧众们的诵经声与梵乐交织，洪亮地盘旋于殿内，回响不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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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了的瞌睡瞬间烟消云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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