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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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闭着眼，养精蓄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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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视觉的时候，听力会格外敏锐一些。她听见佛堂殿旁的门窗被推开，又用木条支起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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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线涌入，即便她闭着眼，眼皮上的光圈也明亮了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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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，身旁的蒲团被人轻轻调整了一下，耳边一阵气流波动引起的风拂过又静止，了了感觉到裴河宴在她身侧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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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同样闭目，轻诵了几篇早课上诵念的经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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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炎热，了了不动也觉得屋外的热气烘烫着在往佛堂内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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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内烦躁，正蠢蠢欲动时，他诵经的声音如佛印一般镇压而下。起初，语速还是不疾不徐的，但慢慢的，他语速变快，了了逐渐听不懂拗口的经文，只能自得其乐地去捕捉他低沉好听的声线引起的胸腔共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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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修才过了两天，却漫长得像是熬不过去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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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的时间被无限拉长，凌晨三点开始的一天，至日落时，已令她疲惫得像是过去了两日甚至更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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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在山中清修如此枯燥难熬，他是怎么做到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也未改初心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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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着想着，意识困入了深海，沉入了漫无边际的深水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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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河宴诵经的声音忽然一停，他睁开眼，眼疾手快地托住了了了即将栽向地面的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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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眸看了她一会，见她睡得正沉，到底没叫醒她，而是托住她的脸，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膝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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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日起得这么早，哪够她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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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眼看了看佛堂之上的佛像，低念了句阿弥陀佛，闭眼冥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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