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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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不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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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在寒风凛冽的山头点燃了最后一支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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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起时，女人的身影如脆弱的在泥潭地里摇摆的芦苇，声线旋即淹没在冷风里：“远哲，我和澈澈走了，等来年再来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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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跪拜在地，又一连磕了三个响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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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哭过的面容分明楚楚可怜，却强撑着力气，坚韧不息地如同冬雨里拼命生长的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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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任一阵子的周家司机小李记得老板从前只去应酬的场所，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布置过私人的行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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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来的地方也有些阴森，他不解，大过年的也没听说周总身边走了个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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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，他平日见周总冷心冷肺的，就算身边真走了谁，也不见得除夕夜亲自上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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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是年轻不经事，忘了周总的何等身份，有些话脱口而出：“周总，您是来给哪位重要的朋友扫墓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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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寅初惯常不与闲杂人等多说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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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小李早已习以为常得不到老总的回应，自言自语般念叨着：“不知道是谁在我们周总心里的分量这么重，能劳烦日理万机的周总亲自在过年前祭拜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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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周总亲自回应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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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煞有其事地解释说明：“勉强算是个竞争对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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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车前镜中看不出半点老总变幻的情绪，但这并不妨碍司机的百般吹捧：“周总就是周总，和旁人不一样的，格局和我们平头老百姓就是不一样的，对于竞争对手都能关怀一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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