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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地是几名暮州有名的堪舆家勘探,再由姬萦亲自选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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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葬那天,晴空万里,风和日丽。他生前未曾拥有什么美好,所以走了以后,老天像是要补偿他一样,让春花和小鸟都来相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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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穿素缟,满头乌发仅用一根白色布条束起的冯知意,为江无源撒上了最后一捧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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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无源没有子女,没有兄弟,就连唯一的妹妹,生前也没有相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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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送葬的那一天,不光是姬萦自发地穿上了白衣,就连尤一问和霞珠这类与江无源并无血缘关系的人,也穿上了白色的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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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无源生前,除了姬萦以外,并无太亲近的人,但他的忠和义,每个人都看在眼里,为之动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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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侠”和“义”,就是众人眼中的江无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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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装进棺椁,埋入土中的时候,姬萦还没有多少实感。之后的几天里,她一边督促徐异和全真派的丹道高手联手研发更高威力的炸炉药,一边秘密调遣工匠按照图纸重造千雷机,连为数不多的私人时间,也用来了与梦觉联系的佛教各派高僧会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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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她和徐籍以外的四大节度使,已有三名节度使决定效忠于她。宗教界,她也取得了佛道两派的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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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很忙,忙着用国家大局来麻痹自己的私人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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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天,霞珠和铁娘子都来探望过她。因为相较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数日不出的冯知意,她表现得太过如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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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萦很感谢她们的安慰和关心,但内心深处,她不愿面对她们欲言又止和同情的面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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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始终觉得,江无源会在某一天又突然回到她的面前,只唤她一声“殿下”便木讷不语,被她责怪也只会像尊雕像一样默默站着,不为自己辩解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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