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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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早年写宫体诗，国破家亡之后，皆改作了怆然悲声，成了铜驼荆棘、黍离之悲、亡国残民的长歌当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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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百年后，元好问在亡国之后飘零湖海，四处为家，重见西山晴雪，江总旧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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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焦土已经三月火，残花犹发万年枝。他年江令独来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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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国一炬灰飞烟灭，俯仰已成陈迹，唯有年年花发如故，燃烧似流火……然而为此怅然泪下的，又何止是一个江令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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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司空图，唐朝末年因不愿归顺黄巢与朱温，隐居在王官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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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盗贼纷起，霍乱多地，因为他清名在外，素来都避开了他的隐居之所，因此有众多文人为了保命，前来寻求庇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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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空图本可以置身事外，寄情烟水，了此余生，但还是选择了在唐哀帝死后殉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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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黄宗羲，年少为报复仇枕戈泣血，孤身进京刺杀魏忠贤，青年武装抗清水师周旋海上各地，暮年避居终身不仕清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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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后无碑无坟无棺材，只在身下放了一块青石板，以成全“速朽”之意，干干净净地消融在天地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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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柳如是，扁舟一叶寓居飘零西湖之上，亡国后半生泪洒只堪遗恨，绛云楼前碧水悠悠怅对斜阳，故园红豆俱成劫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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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回杨爱千金笑，终剩归庄万古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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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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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获奖者们这么一想，真是有太多的离乱痛苦本该在他们的命运中发生，现在却都已经被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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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庾信、江总、黄宗羲、柳如是等人，他们的国家根本就不会亡，灭亡的只有敌对势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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