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3节

舅会守护好陈国和所有子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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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转瞬就意识到，没有侯景，还会有其他的人觊觎江南的土地与帝王基业，或许是宇文氏，鲜卑人，突厥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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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能做什么呢”，在这一刻，她下意识将自己代入了保卫者的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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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言谈间，已然回到了府中，辛弃疾从墙上将弓刀摘下，重又递到她掌心：“握住你的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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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婺华深吸一口气，伸手接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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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慈悲心是很好的品格，然而，你若想在乱世周济众生，守住乡原净土，便一定要成为那个握刀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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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武帝四百八十寺，舍身同泰，到头来依旧青丝白马寿阳来，摧残江山；北魏伽蓝佛鼓，金刹宝塔何其连云，终是孝庄帝临崩理佛，含悲入鬼乡，未见延祚半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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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唯有坐拥倾国之兵，守土之力，方可称之为济苍生，否则兵燹至日，佛法万言莫如刀剑一斩，届时你身后的天下家国，又当如何？让义士寒心，疆土离散，百姓全部引颈待戮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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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弃疾的语气很平静，正因平静，反而更显示出一种直指人心的锐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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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婺华声音都有点发颤：“先生，我没有这么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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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确实没有”，辛弃疾淡淡道，忽而叹息着拍了拍她，“可你既然注定要走上那个位置，须知你的一念之差，就是万民的休戚与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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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蒨的继承人不是谁都能做的，在这个漫漫历史岁月最凶险的节骨眼上，更不是谁都有资格和能力，终结三百年分裂乱世，统治一个大一统王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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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婺华必须成长为一位千古明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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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走错，那就是二世而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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