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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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子中的少年脸色灰白到让人心悸的程度，原本秀美清澈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深深地凹陷进了眼窝。漆黑的眼珠神经质地在眼眶里不停颤动，目光空茫而无法聚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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湿透黑色的发丝蜿蜒地贴在死人般苍白的皮肤上，水滴顺着下颚纤细的线条汇集到了下巴，一滴一滴往下流淌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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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希书觉得自己看上去，简直像是一只死得异常凄惨的水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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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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盯着镜子看了好久，谢希书做了几个深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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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他才鼓足勇气，举起手机伸到了自己的后颈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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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咔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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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捋起头发，对着自己的颈部拍了一张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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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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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拍得有些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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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即便是这样也能清楚地看到，在谢希书的脖子后面有一道淡淡的红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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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上去有一点像是被什么人摩挲很久后留下来的淤痕，也有点类似蚊子或者别的不知名小虫叮咬后留下来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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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看到红痕的那一刻，谢希书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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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错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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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像是神经病一样，盯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道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