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的铁靴声逼近,陆沉背靠《禹贡》碑文调息。童子咬破指尖在桃核上写"遁"字,血珠渗入骨缝的刹那,他看见阿良被石化的右手——那只曾教他偷酒的手,此刻正在文庙地牢攥着刻满律令的锁链。
第二幕法灼
刑堂地砖缝隙钻出的霉味,与九岁那年的祠堂记忆重叠。
父亲的声音穿透三百年光阴:"陆氏家规第一条,晨昏定省..."陆沉低头看着第三根肋骨,那里新生的"法"字纹路正吞噬童子刻下的"天听"。每吞食一寸,刑堂的青铜鼎便涨大一圈,鼎耳处垂下的铁链缠住他脚踝。
"跪下!"刑官挥动《刑典》长卷,竹简缝隙渗出暗红朱砂。陆沉膝弯剧痛,恍惚间又变成祠堂里那个孩童——母亲偷塞的米糕被竹鞭抽成雪片,碎屑粘在"法"字碑的"氵"旁,像极了眼泪。
童子突然暴起,染血的桃核砸向青铜鼎。裂纹蔓延处,陆沉的无相骨离体飞旋,在空中拼出母亲被休那日的《放妻书》。当"三从四德"的朱砂字迹开始溶解,他惊觉骨片上的"法"字竟在啃食自己的脚筋。
"原来这才是家规..."陆沉呕出带倒刺的骨渣。那些深埋祠堂地砖下的米糕碎屑,此刻正从刑堂裂缝钻出,裹着母亲的血泪凝成新的"法"字。
第三幕雨谶
暴雨如注的午夜长街,陆沉背着童子撞翻馄饨摊。滚烫的汤水在青石板上蒸腾,竟幻化成七岁那日的雨幕。宁姚扮作的卖伞少女立在巷口,油纸伞骨上的剑诀随雨声流转。
"雨停。"陆沉下意识念出避雨诀。街角的伞架突然自燃,火焰中浮现宁姚当年的耳语:"此伞名'相忘',能斩因果却不断记忆..."话音未落,少女的身影已随雨势减弱而透明。
童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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