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棠数着铜钱的手顿住了。
二等丫鬟的月例本该是八钱,今日却只得了四钱。
铜钱上沾着新铸的铜绿,在掌心滚烫得灼人。
“听说是夫人葬礼花了千两。“四姨娘院里的甘菊蹲在井台边洗衣,皂角水泛起细密的泡沫,“光是那口金丝楠木棺材就...“
她突然噤声,瞧见四姨娘提着账本从游廊经过,素银镯子碰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甘棠摸着袖口的补丁,想起前日去库房领布料时,瞧见账册上密密麻麻的红字。玉小姐突然扯她袖子:“甘棠,我的月例也减了...“腕上的金铃铛缠住了甘棠的衣带,发出细碎的响声。
“且再等等。“甘菊拧干衣裳,水珠溅在石阶上,“等年底庄子上的钱交上来就好了。“她压低嗓子,“听说东庄的租子已经三个月没交了...“。
当夜,甘棠在耳房拆开攒钱罐。二十两银子还差二两,铜钱上沾着的铜绿却越发刺眼。
她知道,尚书府可能要天塌了,她不敢赌,她一定要赎身离开,在出事之前离开。
这天,三姨娘房内的熏笼熄了炭火,案头供着的白瓷瓶里插着枝残荷。
甘棠在屏风后研墨,瞧见三姨娘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玉小姐生辰帖上划出深深的红痕。
“你父亲官场上抽不开身。“三姨娘突然折断笔杆,墨汁溅在褪色的茜纱帘上,“家里也没有谁能替你做主。“她抓起玉小姐的生辰贴,玉小姐过了年就及笄了。
玉小姐唤了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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