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回忆（2）

懊悔，仿佛她的痛苦只是某种取悦自己的某种再微不足道的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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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讥笑，尖酸刻薄的声音怀着恶意在耳畔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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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节课是我的课，你去走廊上跪一节课，跪着写检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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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冬十二月，走廊的风几乎片刻不息地刮过，卷走她身上的所有温度。她跪在地上，将检讨书垫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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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不得是怀着怎样的情绪，是怎么握着笔，写下了那些被冻僵的、歪歪扭扭的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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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的人只会习以为常地扫一眼，或是窃窃私语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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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有人在意的，在这儿发生什么事都是正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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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非、除非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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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脑海里在一瞬间报复性地炸起那个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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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非她死了，除非她自杀在这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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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是不会有人在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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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感觉耳畔一阵嗡鸣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叫嚣了起来，她咬着牙攥紧那张屈辱的纸愤怒地站起来，下一秒却陡然失去了知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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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再睁开眼时，自己已经坐在医务室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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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医温和地告诉她，因为低血糖和发烧，所以她晕倒了。但这会儿已经吃过了药，如果还继续发烧的话，可能需要去医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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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那股反叛的力量如同见了光的老鼠，这会儿已经全然不见了。程雨瑶抬手摸了摸自己烧得发烫的脸，心下居然庆幸的是父母不会再被叫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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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心被酸涩感拉锯着，脑子里全是哥哥的身影。她不想去医院，也不想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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