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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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槐延没想到，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束春鸢，同样没想到，她当时茶楼上见到的人原来是邱雎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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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来时不巧，是一个穿了鸦青长衫的老人开的门，眉与发都白了，行止倒是自若健朗，不失风度与谦和。他模样笑眯眯地自称是这里的管家，告诉他，邱少爷用完晚饭后就出去了，才刚走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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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槐延想等等，就让老人请他进去了。他午时得知邱杌的公子邱雎砚来了吴县，属实意外，他与他父亲许多年不见了，于是打听到他的住处，原来两年前买下了那一座宅子的人就是他的公子，今天却是第一次来。平常只有守宅的人和管家打理。他虽做茶楼生意，照顾的是消闲客，但各处街边摊贩、其余饭馆酒楼，他也关注在列，哪样小吃兴起来，再让自己茶楼里的厨役去研究一道，趁便从当中打听些天底的新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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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位管家就差人订购了当地有名酒楼的饭菜为邱雎砚作飧，他正好可以安排人随此一并将他的信送去，问问好、叙叙旧。所以他若饮了这口饱，本该能看见他写的信，除非他也有客要见，不过公子常年在国外，没听说过这地方有他相识的人，否则大抵不会出门去了。而他如何都不会想到，他切盼等着他，纵一室灯火琳琅，也实在冷清。一只鸟雀也没养着，不比他庭院里的莺声，此处倒是浮翠流光，是个合宜藏娇的绮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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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先生，久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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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雎砚牵着春鸢一刻不离地进了厅堂，春鸢起先还笑说得轻快，越走近了倒紧张起来，身前的始终是个游刃有余的无事人，好在他不怪她遮掩在他身后，然后像拎出一只飞虫拎出她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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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躲是躲不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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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这声忽然的照面，陈槐延虽口中应声寒暄着，却目光落去了邱雎砚的身后，惊疑唤道：“束小姐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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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鸢才从这方阴影下走出，挣开了邱雎砚的手，朝陈槐延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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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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