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像是历经了一场蚕食。
她醒过来时满身大汗,呼吸急促而凌乱。
身上湿透,里衣粘连着皮肤,如同刚被人从河里捞出来那样,又湿又冷。
扶荧止不住颤抖,忽然间,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,仿若惊弓之鸟,她吓得连连后缩。
“姑娘,你醒了?”婢女狐疑地看着她,注意到她神色中的惊恐,特意拉开距离,小声问,“姑娘可有何不适?”
婢女柔软的嗓音一点点将她从恐惧里拉了出来。
指尖下的绸缎如玉般冰凉柔滑,眼前的婢女面露关切,眉眼渐渐与梦境中的人影贴合。
扶荧在对方狐疑不解地注视中赤脚下床。
内殿华美,珠玉叠翠,透过微敞的窗棂,院外秀致瑰景映了满堂。
——沧澜宫。
不是梦,是即将来到的现实。
那残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,胸口烧灼,她身形委顿,虚弱到近乎站不稳。
婢女见她摇摇欲坠,急忙上前搀扶:“姑娘快躺下,医师说你气血亏损,急需静养。”她扶着扶荧躺回去,又准备汤药喂给她。
扶荧也不反抗,顺从地喝了。
“那姑娘好生休息,奴婢先退下了。”
婢女欲要转身时,扶荧扭头唤住她,“……你叫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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