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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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顾火焰的灼伤，想要触碰季应玄，见他要分出红莲来保护她，忙又退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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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清楚，若是业火冲破季应玄的躯体与神识相融，会有怎样的后果。她既已承继神女遗志，不惜以自身性命镇灭业火，自然在行动之前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，可是未曾想，死亡并非是最艰难的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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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流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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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望着她，赤金色的瞳孔依然显出温柔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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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我生于业火，死于业火，这是我的宿命，我无可争抗，可我想死在你的剑下，还想最后能……落在你怀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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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与情感撕扯着流筝的心，季应玄怅然的叹息割断了悬在她心口的利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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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流筝握紧了不悔剑，其用力之深，剑柄的纹路割进了她的掌心，血液沿着剑柄流向剑刃，又缓缓滴落在脚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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颈后剑骨铮鸣，至冰至寒的灵气大振，如狂风卷雪过境，与环绕季应玄的业火焰气相撞，两股力量瞬间化成实质，发出清脆的咔嚓碎裂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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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起，剑意汇于刃尖，青紫如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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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将不悔剑对准了季应玄，拼尽了所有的狠绝，说：“至少我们要同生共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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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忽然笑了，仿佛是心满意足，又似是不置可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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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悔剑逼近，一路咔嚓咔嚓破开焰气形成的罡风，剑尖抵在季应玄心口的那一刻，他不仅没有抵挡，反而克制着周身红莲想要救他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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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上眼睛，先听见剑刃刺破血肉的声音，借着听见流筝的啜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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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低，却从未如此伤心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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