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的狂奔中突然想到,张用救出他了吗?他伤得那么重,有没有及时包扎医治?月色如水,照出前面曲折的道路,有一瞬间想起露台之上隐秘的相望,他微凉的手指那么快,那么紧的一握,又突然想到,这好像是她第一次,不顾自己的安危,先想着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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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在她未曾觉察的时候,他们都已经改变了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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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度使府,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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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个侍从退进回正房,士兵来得很快,如狼似虎,四面围上,张伏伽急急关门,叫着张元常:“元常进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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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,张元常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挡住大门:“节度使,对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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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一声,大门关紧了,随即是乱刀落下的响动,张伏伽闭闭眼,将脑中残留的他浑身浴血的残影赶走,率先拖过一张书案:“顶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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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的重物很快都被堵在门后,跟着是窗,外面飞箭乱响,张伏伽转身向卧房走,边走边将身上的血衣脱下:“随我来,你们也都脱了,不要留下痕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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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用抱着昏迷不醒的裴羁连忙跟上,将血衣都脱在当间,卧房里没有点灯,漆黑一片中张伏伽在床前按了几下,床面突然从中分开,露出暗道的入口,张伏伽率先跳下去:“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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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用抱着裴羁跟着跳下,听见身后砰的一声,顶门的书案被撞开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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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院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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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摩夫人抬眉:“传我命令,打开四面城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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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吐蕃大军约定偷袭的时间是明早卯正,但既然已经动手,趁此时城中官吏还没反应过来,立刻到家中捉拿了,再派人快马去迎接吐蕃,提前入城,一了百了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