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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贺家家道中落,家中仆役散尽,值钱的财宝也被官府尽数查封。贺枕书与兄嫂被赶出贺府,几乎变卖了所有首饰,才在城郊找到了一处落脚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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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贺父在牢狱中去世后,也是被草草安葬在了那附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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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郊这几日大雪不断,漫山遍野皆裹上银装。林间的路不好走,裴长临小心翼翼扶着贺枕书穿过树林,见到了那立在树林深处的墓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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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墓冢前放着些许贡品和一束新鲜的花束,墓冢不远处,有一座篱笆围起的简陋木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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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屋的窗户半开着,一名青年坐在窗前,正在读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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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穿着一身粗布冬衣,衣衫洗得发白,随处可见缝补过的痕迹。像是听见脚步声,他抬起头来,看见了那站在墓冢前的两人。他的神情并无诧异,但仍是犹豫了片刻,才放下书本,起身走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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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家大少爷贺慕文,曾经也是县城里有名的风流少年郎。他不如贺枕书聪明,无论是读书还是经商都欠缺一些,拿得出手的,也就那副天生的好皮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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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的他,已经全然看不出过去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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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容貌昳丽的青年如今消瘦得过分,打扮朴素,眼窝深陷,下巴上甚至还带着青色的胡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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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修边幅,狼狈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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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脊背依旧挺得笔直,不紧不慢推开院门走到二人面前:“就知道你们会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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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嗓音比过去低哑许多,神情淡淡,看了眼静静伫立在雪地上里的墓冢:“要把爹接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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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就你在。”贺枕书声音有些不自然,“嫂子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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