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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有一次,她看见向来飞扬跋扈,不可一世的黄鹂在她的面前,喝得酩酊大醉,吐的满地狼藉。
一张素来精心描绘的脸蛋苍白的如同那上好的宣纸,拉着灵初先是咿咿呀呀的唱了一会儿,然后伸着她那修剪的整整齐齐,涂抹了朱红丹蔻的指甲顶着灵初厚厚的刘海,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大段话,可灵初只听清了一句。
黄鹂说,别步她们的后尘了。
最后又哭又笑的离开了。
这事后来听同屋的丫鬟梅子说,是黄鹂被一个穷书生骗了,结果人财两空,存了几年的赎身银子都没了。
再后来,黄鹂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,飞扬跋扈的女子,依旧是那个声如黄鹂婉转动听的馥春楼歌姬。
只是再也没有和舞姬彩儿闹过,也再没和灵初絮叨过浣娘了。
而灵初,也没了恶作剧的机会和兴致了。
她仍记得,浣娘在黄鹂的事情发生后,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,似叹息似嘲讽的说了句,这馥春楼里,情,是最奢侈的东西。
最后深深叹了句,自古多情不过空余恨。
在灵初眼里,浣娘是一个再聪明不过,再洒脱不过的人了。
今天怎么会写出这种带着明显愁思的诗句呢?
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浣娘搁下画笔,斜倚窗台,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,神色淡淡,目光中透出一丝追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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