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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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李学海不让我学这些，他觉得学这些都不是学习，是不务正业，还浪费钱。所以每天都和我妈吵，家里乌烟瘴气的。李恩年道，后来在某次调音的时候，我碰见了华老头，他是从文工团钢琴退役下来的。老头子当时相中我，说我有天赋，让我跟着他学，不收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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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他就是老了，闲着想教几个学生填补老年生活，让我不要因为他不收钱有心理负担。李恩年道，但无论如何，都是华老头的帮忙，我才没被李学海发现，安然的学了十多年的钢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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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，李学海就知道我学琴的事了。李恩年眼里好像一瞬间闪过了什么，仰起头继续道，他像个疯子一样跑到华老头的店里闹，砸坏他店里的东西，拿出流氓那一套在大路上叫嚣着华老头是干传销的，诬陷华老头为了赚钱学生的钱骗学生去上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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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老头因为这件事气病了，店也开不下去了。李恩年闭了闭眼，眼睛一瞬间有点湿润，但是华老头没让李学海赔钱，他知道，他让李学海赔钱就是在逼着李学海揍我。到这个时候，他还在为我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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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学海觉得自己是一个得胜将军，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回到了。而华老头自那之后一病不起，至今还总是住院。李恩年怅然地叹了，面上露出一副有些认命了的表情，我总觉得华老头或许该恨我，但他没有。我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去看过他很多次，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醒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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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恩年不知道该如何去直视华老头那双苍老浑浊，又对他充满了慈爱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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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哥。宋鹤一叫了一下李恩年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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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宋鹤一叫他，李恩年从过去的情绪里抽出来，看着宋鹤一笑着对他缓缓道，天下有一知己，可以不恨。也许华老先生，真没有恨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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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鹤一说完，李恩年怔了一下，也会心地笑了：你说的对，以前我想不通，现在想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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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这次合奏完我想去看看他。李恩年顿了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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