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岛夜色 第1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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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已经发动，她忍不住回过头，隔着车窗又看几眼被摆得满满当当的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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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序之：“在看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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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晚如实答：“看院子里那些雕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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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喜欢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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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晚摇头，笑了下说：“欣赏水平有限，看不出雅俗。我只是在想，陈查斯老师一个雕塑能拍到上百万，为什么不把院子里这些都卖出去。看这数量，应该能赚好几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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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里没有路灯，开了车前的远光灯，照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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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序之声线凉凉道：“不是每件都能拍到这个价。去年，他最满意的作品，拍卖会上的成交价只有五位数。拍到六百万的那件，只是他随手雕的练习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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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晚愣了下，“然后陈老师不会是因为这个，不想再卖作品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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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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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晚安静片刻，扯扯唇说：“艺术品和艺术家的价值本来就是人赋予的，不然，就只是地球上的八十分之一，或是路边随便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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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习惯性迂回思考，补充道：“不过，这些还是看个人怎么选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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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序之对她的言论没发表意见，轻笑一声问：“那如果是你，你会怎么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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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晚跟他对视两秒，笑容更加动人，声音轻轻的，“我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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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，这个世界上，人人都是待价而沽的商品，即便不情愿又能如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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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序之盯着她，募地出声，让林叔升起后座的挡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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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外光线很暗，又是熟悉的夜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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