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画

过去，岂非就是你最擅长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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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大家笑笑，泼了两人面前的茶水，转示意身后偶人捧出一壶酒，重新给两人斟上：“毛老板高看我了，我这儿虽擅织造，却也不能无中生有。先前谭管事那儿出了大漏子，丢了东西不说，还惹来了麻烦的鬣狗，半点讯息都没留下，让我很是惶恐……幸亏毛老板讲义气，及时遣你手下的小鼠儿送来消息，不然我这差点要被人直接踹了门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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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，对毛四娘隔空敬了一杯，饮下，叹道：“十年酿的清泉酒，我这儿也只余叁坛，毛老板不尝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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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四娘一饮而尽，便要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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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大家呵呵笑道：“何必急着走？不再看看你那位同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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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四娘道：“他运气不好，要怪，也只能怪他同定钧的人搅合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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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大家又给她倒上一杯：“毛老板想岔了，您是我的救命恩人，岂有再试探怀疑的道理？眼下虽无清风朗月，但难得亲朋相聚——毛老板来都来了，不若再等一个时辰，帮我看看新造的王家媳妇像不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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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抬手，冲身后那幅屏风上轻轻一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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洁白的锦缎如水波般晃了晃，逐渐洇出深浅不一的墨色，像是被无形的毛笔凌空虚虚勾勒，转瞬便绘出一条青溪缓入幽谷，水声淙淙，两岸桃花蘸水而开，芳草萋萋，然岁寒料峭之意犹有未尽，化作残雪纷纷，于那溪谷胭脂之色上又薄薄覆了一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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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是画成之时，空山阒静，雪满溪桃，既有落英缤纷，又有白雪清净，正是好一幅世外桃源雪景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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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眼下，这般完美的图景上却有一处缺憾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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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畔芳草地上，不知何时多了四团突兀隆起的土包，从大到小，整整齐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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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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