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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川余光瞥见被捆的偷猎者裤脚渗出水渍,在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他不动声色地碾碎脚边的土块,扬起的灰尘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。
“放我走?”马三爷从牙缝里挤出冷笑。
“当老子三岁娃娃?前脚出门后脚就得吃枪子儿!”
陆川突然抄起桌上的粗瓷碗砸向墙面。
瓷片迸裂的脆响中,他单手揪住马三爷的衣领把人提离地面半尺:“看清楚,要你命的可不止我。”
沾着茶渍的碎瓷片上,赫然用红漆画着个扭曲的蜘蛛图案。
马三爷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。
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。
陆川感觉到掌下的躯体瞬间瘫软如泥。
当夜丑时,张铁柱蹲在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上,看着马三爷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雾霭中。
他狠狠咬碎含着的薄荷叶,辛辣的汁水顺着喉管烧进胃里。
树杈间垂下的麻绳还在微微晃动——那里本该吊着具尸体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里簌簌作响,张铁柱把猎枪横在膝头,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扳机护圈:“川子,真要信那老狐狸?”
陆川用匕首在树皮上刻下三道斜线,月光顺着刀刃游走:“他儿子书包里除了弹珠,还有张市医院的诊断书。”
刀尖突然刺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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