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俯身嗅了嗅,瞳孔骤然收缩。
血腥味混着煤油味。
正要掀开油毡布,外头突然传来铁柱扯着嗓门的嚷嚷:“张婶子您这腌菜坛子真讲究,赶明儿让俺娘来学学!”
陆川闪电般闪到窗边,看见铁柱挎着竹篮,正跟挎着洗衣盆的张寡妇在巷口寒暄。
“铁柱这孩子…”张寡妇甩着湿漉漉的手。
“要学腌菜让你娘直接来,婶子还能藏着掖着?”
她突然压低声音:“不过可别学王麻子家那腌臜事,听说前年腊月…”
陆川耳朵动了动,手指已经摸到油毡布下的暗格。
生锈的锁头应声而断时,张寡妇的絮叨顺着风飘进来:“…他家地窖里总半夜有动静,我家那口子守夜时见过麻袋…”
暗格里躺着本泛黄的账本。
陆川刚翻开第一页,铁柱突然在院门外咳嗽三声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。
账本夹进后腰的瞬间,墙头传来瓦片碎裂声。
陆川合上暗格时,指尖触到油毡布下黏腻的液体。
他借着窗缝透进的光细看,指腹上泛着暗红的油光,像是凝固的血混着煤油。
外头张寡妇的笑声突然拔高,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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