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冬阳的片影。
对于缱都来说,冬阳算不得罕见,可是在这时洒下,偏就叫季徯秩痛哭流涕。
他抹着面上血、雪、灰,抹着抹着便被泪水全部搅和在了一块儿。他下马,跌跌撞撞地跪在宫门前,一霎间天地只余他的嘶吼回响。
“臣季徯秩,还国于魏——!”
多少人,多少人?
为了这一日,死了多少人?
兄仇得报,逆党已剿,剩下只待北将荡平来犯秦兵。
泪水在被薄薄雪痕覆盖的青石板上滑动,融进周遭的血海。
季徯秩起身,手往胸膛上摸了摸,抚得满掌艳红,他眼神迷蒙,只瞧着眼前朦胧不清的身影,笑道:
“阿戟,多亏了你。”
那喻戟踩雪朝他奔来,在他倒下的一瞬扶住了他。那人摸了季徯秩的脉搏,搏动弱得叫人心颤。
“多亏我个屁,我难不成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?——谁逼你黄狗当马骑,瞎乱来了呢?救你累就罢了,还要脏我衣!你千万千万不能死我怀里!太晦气!”
喻戟咕哝着,将季徯秩扯上了霜月白,直打医馆而去。
宁晁见状驱马来帮忙,话音在他嗓子尖儿打转不出,只用瞳子愣愣盛了喻戟打马行过时的模样——
那笑面夜叉紧咬着唇,皱了脸儿,已然哭得稀里糊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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