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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斐守岁的手背覆在陆观道的额头上。陆观道以为斐守岁要打他,吓得浑身发颤。
斐守岁自然察觉:“抖什么。”
“我以为你要打我……”
陆观道触到那手没有离远,下意识地凑上前,蹭了蹭斐守岁的手背。
斐守岁摸到陆观道滚烫的额头,心里更加焦急,他问:“淋了一夜?”
陆观道乖乖地回:“嗯。”
说罢,斐守岁抽回手。
“不怕死吗。”
陆观道悻悻然:“怕啊,你不怕吗?”
“……你既然怕,为什么还冲出来。”斐守岁说到此,忽又问,“你跟了我多久?”
陆观道的眼皮越来越沉,他努力保持清醒回答斐守岁的话。
“因为受伤很疼的,我不怕疼。怕你疼……我、我从棺材铺外就跟着了……”
斐守岁注意在后面一句。若陆观道跟了一路,他怎么会没有察觉,可怀中的孩子意识已经不清,应该不会说谎。当斐守岁还想再问,陆观道已经阖上眼,一点动静都没有了。
小孩瘦小的身子就算抱在怀里都是咯手的。眼下斐守岁需要个封闭的空间,他着急地赶回城内客栈。
一场大雨,下得淋漓尽致。
就算天要亮了,也一直灰黑。
雨水在清晨变成浓雾,浓到吸入鼻腔狂喊也散不去。浓得像瀑布倒挂,落在两人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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