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把圆月的光彩都夺了去。
斐守岁跟上陆观道,忍不住回首看高个子,他几乎与陆观道同一时间转头。
转头一瞬,那高个子的小孩被一旁的火屋压倒,连尖叫声都被吞没。
没有地方呼喊,哪怕一句娘亲。
陆观道瞳孔瞬缩,他想转身,却忽然刹住了脚。他吃痛似的捂住胸口,上气不接下气,明明不在水里,却好像溺亡。
小孩一点点弯腰下跪,头顶着开裂的田地。
斐守岁就站在他身旁。
“唔……”
陆观道不停地吐气吸气,低头不得缓解,便仰首,可迎接他的只有孤身一人的村寨。小孩拽着胸口一块已经称不上衣裳的碎布,他想要起身,双腿却宛如灌了铅,又重又沉。
仅一步就坠落似的,无处可逃。
“陆姨,不要我了……”他说,“我去哪里呢,我去哪里好呢。”
陆观道背对着斐守岁,因虚弱已经侧躺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