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从此再也不来。
弟弟要上学,妹妹年纪太小,还在玩泥巴。花园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。
后来来做客的一位县学堂的“先生”,先是照例说了一通女杰,之后竟然请我去“上学”!父亲有些犹豫,这位“先生”说了一句:“怎么,老兄还这么守旧?”
一位来做客的姐姐说过,这段日子,刚闹完革命,守旧不是好词。
父亲跳将起来:“咳,守旧?”他竟然出乎意料地又同意了。
虽然从前我七岁之前也上过学,那时觉得学堂闷透了。
但是七岁之后,“学堂”成了一个神圣的地方,我不许进去了。
我反而有些隐隐的不服气。
我便高高兴兴地去了。穿着青袄裙,白上衣,夹着一本书。
刚进学堂矮矮的门,里面忽然闹哄哄起来。无数眼睛齐刷刷向我看过来。大的,小的,叔叔伯伯,哥哥弟弟的眼睛。
“女人进学堂,与男子同堂,荒天下之大谬!”
“哼,为了讨好逆党,有辱圣贤!”
好几个不认识的叔叔好像气愤极了,站起来,甩着袖子经过我身旁,大步走出去了。
剩下的哥哥弟弟们也嘻嘻笑笑,像看猴戏一样,打量了我一圈,也跟着叔叔们出去了。
里面还有我弟弟。弟弟经过我身旁的时候,很难过地低声说了一句:“大姊,你不该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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