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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她因为犯了父亲的忌讳而被辞退的时候,我和祖母都曾十分地惋惜过。我惋惜少了一个半长辈式的人物和一个玩伴,祖母惋惜少了一个劳力和半个免费劳力。
她离开我家的时候,虽然也垂头丧气,但脸却是丰丰的,身上有点胖,穿着朴素,个子似乎也没现在这么矮。
我问她:“怎么来了南京?”
张妈似乎很为难,垂着头,低声说:“家里不大好,听说大地方能做的活多......仍旧不过是做活。”
“还在人家家里伺候做活?你家里人也跟你来了吗?”
张妈没有回答我,只是抬起头,勉强笑了笑,这一笑,脸上的粉簌簌地落,瘦得有点棱角的脸上,却显出十分的无精打采来:“都跟来了。不在人家家里伺候了。做别的活。”
我思忖着,张妈大概是找了些女工的活。听说做女工最累。不怪她累得瘦了。
刚想问她大女儿秋桂近况如何,小姑姑在旁边听了一会,这时,忽然诚挚地对张妈说:“辞退你,是我哥做的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