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地方上,就总是由仕绅宗族管着了。说是仕绅,不如说土豪劣绅更为妥当。
早年一心闹革命的民国元老们,除了极少数顽固的革命派,大多,也一个个更富庶起来。
原来富的,称豪了。
原来豪的,称贵了。
原来一无所有的,也成了大腹便便的仕绅。
即使是如我的小姑姑,也渐渐地由被赶出宗族的游女,变成了一方的女绅士,田产佃户商铺俱全。
至于怎么变成的?你问我,我具体也答不出来,只知道,随着仕绅小姐们一届一届离开女学,女学的名声一天天显要,来就读的女学生们家境越来越显赫。小姑姑和我,和女学的经济情况,也就越来越宽裕。
开始,小姑姑还总是会念着“女学发展,才能救更多张妈”。后来,不念了。她更多地盘算起今年的田产有多少遭了军阀的马队祸害,佃户今年少交了多少租子。
再提到张妈,无非也就是说:“倘若田地不被军阀、洋鬼子的混战所牵连糟蹋,佃户不用被拉壮丁,就能和和气气种田,商人就能安安静静经商。这样一来,就能丰收,就有好经济。张妈们也不会那样悲惨。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
我却总是还记着张妈不幸的开始,是一场丰收。
倘若没有军阀,没有洋鬼子,她安安稳稳替小姑姑之流的绅士种田,种出了丰收。
而商人们也是和和气气做生意,收米收的米价都贱了。
那么,张妈就不死了?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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