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澡堂的小女儿好事将近,人人来洗澡都要和老板娘唠上几句。
车停在澡堂门口,小武熄了火,转脸看到苏青。
一身肃黑衣装里露出白玉盘子似的脸,一头乌发松软光泽。不像生在这烟尘里的人,然而那一双眼眸沉沉的,和澡堂玻璃一样蒙了雾。
要不我还是进去打声招呼?
你知道我妈那人,你一去就拉着你唠个不停。
小武笑了,那是我的福气。
苏青也笑,没事儿。
苏青解开安全带,见小武还看着她便没急着下车。
视线在澡堂门楣与苏青脸上徘徊,小武斟酌着开口:找个时间两家长辈正式见一面,过年你看年前怎么样?
行。苏青扣开车门,片刻停顿,你们家准备了多少,你告诉我,好有个准备。
小武没想到苏青会主动问起彩礼。接触以来她表现得并不物质,或许她只是想看看他们家的诚意。他含糊地说了个数。
一个家庭能向婚姻支付的入场费有上限,却没有下限。结婚是个经济活动,大部分人都追求性价比。
苏青觉得这绝非小武家的上限,可毕竟她家给不出什么嫁妆。这么多年来他们背负债务,住家就在澡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