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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宁将车停在半山上的一处小公园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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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个一眼能望到底的公园,除了四面围成一圈的低矮植被, 便只剩下中间的台阶和儿童玩乐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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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旧了。”宣宁带着周子遇下车,走到秋千边,伸手推一下,顿时有格外沉重的吱呀声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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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子遇站在她的身边,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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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重的铁链锈了大半,表面的油漆剥落得七七八八,站得近了,甚至能嗅到那生而微酸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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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该很久没有修缮了。”他说着,握住宣宁的手,让她别碰到生锈的地方,“别划到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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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宁没有抽开手,而是顺势反握住他的手,引得他心有所觉地顿了下,转头仔细地看她,总觉得今天的她很不一样,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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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小时候常来这儿,”宣宁就这么握着他的手,带着他往旁边走几步,“那时候,这附近还没有这么多小区和居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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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,抬起另一只手,指了指离她曾经住的老房子有一段距离的一片高楼:“那些,都是这两年才建的,大家如今去处变多了,来这儿便少了。我小的时候,也没别处能玩,只数这片山丘,来来往往的人很多,总得到入夜,才会少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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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子遇倒是抓住了她话里的其他,问:“你那时经常经常夜里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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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”她点头,说,“我小时候朋友不多,爸爸还在的时候,那些孩子们虽然嫌我爸爸是个怪人,但还是会同我一起玩,后来爸爸走了,他们便都不和我玩儿了。我只好等晚上,他们都回家了,再一个人到这儿来玩一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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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是有家的孩子,父母多会关照,小孩子夜里不要出门,以免出意外,而她无人管束,才能像个野孩子似的在外随意游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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