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

向萸出宫备嫁了，在这之前，他们先往杨玉琼的永福宫走一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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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她疯得越来越严重，有时对着太监喊先帝，有时拉着宫女喊儿子，动不动就要杖毙，动不动就抓伤跟前伺候的宫女，近身伺候的刘姑姑被她刨去眼珠子，送出宫休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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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向萸接管后宫，派出几个身子强壮力气大、手脚麻利的宫女过去伺候，情况才稍稍缓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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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向皇上请安。”守在门口的粉衣宫女屈膝问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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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向萸交代的，除吃饭喂药、洗沐之外，伺候的人都别进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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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门进去，发现杨玉琼没睡，她趴在墙壁上，轻轻唱着儿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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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打开，杨玉琼侧头望去，当视线对上齐沐谦的脸时，她大惊失色瞠目结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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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那是贺湄的眼、贺湄的鼻、贺湄的……他是贺湄的儿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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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能，她亲眼看他断气、入棺，亲自命人将他抬进地宫，他怎会没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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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沐谦微笑，笑得令人如沐春风，却让杨玉琼全身发冷，宛如坠入地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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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她跟前，道：“想来母后已经认出儿臣了，是的，我就是先帝的最后一个儿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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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、不可能、不可能……”她摇头，从小小的摇晃到大大的摆动，她摇得头晕目眩，打死不愿意承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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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如母后的心意，儿臣真是不孝！”他语带讥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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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鬼！你不是人，你是地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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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我是地狱恶鬼，替那些冤死的亡魂来讨债的。母后要不要算算这些年，死在你手中的人有多少？他们一个个在我身后排着队，等我替他们讨回公道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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