撵了出来。
丫鬟抱琴紧挨着坐在元春身边,手中攥着一条绣帕,偷眼觑着元春神色,见元春眉尖若蹙,眸中似有千般思虑。
元春纤指微颤,轻轻掀起窗帘一角,向外望去,见荣国府朱漆兽头大门巍峨依旧,檐下悬着“敕造荣国府”的匾额,金漆灿然。
她心中暗忖:“难不成我今日一去,便再难踏进荣府门槛了?”
她放下了窗帘,沉默之中,鼻尖一酸,终于忍不住落泪,这一落,泪珠儿便似断了线的珍珠,簌簌而下。
她虽哭得梨花带雨,却咬着唇瓣,不肯泄出呜咽。
抱琴见状,忙用绣帕轻轻替元春拭泪,低声道:“奶奶且宽心,大爷素来谨慎,断不会行此大逆之事……”话未说完,自己却也红了眼眶,声音哽咽。
元春接过帕子,按了按眼角,强自收泪,心下却如沸水般翻腾:“夫君当真参与谋害那四皇子了?若果真如此,他为何要行此大逆之事?”
沉思良久,她深吸一口气,咬着牙关,心内暗道:“纵是夫君所为,纵是夫君被处死,我陪夫君一起死便是了!况且,此事眼下尚无定论,我岂可自乱了方寸?”
此时车轮辘辘,碾过青石板路,沉闷之声如闷雷隐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