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迹呆了一下,因此没来得及跟母亲说完晚安,屏幕就变黑了,映出他怔忡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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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至亲的生活里像一个陌生人,虽然早已经习惯这一点,但同一个夜晚被连着刺了两回,换谁谁都会有点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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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点点手机,主页显示现在是晚上十点五十分,而严岸阔两分钟前给他发来两条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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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岸阔:[到家了吗?]严岸阔:[想跟你说声晚安再睡。]边迹打起精神,给他拨通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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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岸阔很快接了,问:“刚到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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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迹说:“没,有点事耽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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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开心吗?”严岸阔敏锐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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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迹好奇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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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岸阔说:“听你情绪不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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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迹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,因此也不知道是严岸阔有异于常人的敏锐,还是今晚边迹确实反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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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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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撒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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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边迹败下阵来,“好吧,有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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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说吗?”严岸阔没逼他,只是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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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迹想了想,答:“就是跟我爸有点分歧,吵了一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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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,严岸阔也不知怎么安慰,但他觉得边迹需要的应当不只是安慰,所以他很小声地对着话筒说:“把眼睛闭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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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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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闭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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