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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无表情地拆开密信,先掉出来的是一支乌木簪,落在御案的宣纸上,像是入了画。
楚策勉强维系的冷静近乎刹那崩溃。
那是他亲手雕刻出的乌木簪,送予挚爱的信物。
刹那间,楚策明白了为何前生梅庚会死,此时此刻,痛入骨髓。
——痛失挚爱,竟是这种感觉。
楚策伸手抚在胸口,几次想要去拿起那支乌木簪,却怕触手生凉,指尖颤得不像话。
五味看得心疼不已,忍不住道:“陛下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楚策忽而蜷起手指,收回了不断颤抖着试图去拿乌木簪的手,再抬头时又是那个高深莫测难辨喜怒的帝王,满眸的漠然,重复了一遍:“都出去。”
段玉锦眸光复杂,如今大楚的山河稳固全是靠着西平王的威慑,一旦西平王没了,大楚的安稳怕是也没了。
可是瞧见那无悲无喜的楚皇,段玉锦抿了抿唇,抱着孩子转身出去。
怎样强大的人,才能在痛彻心扉之际让自己不露半分狼狈呢?
直至殿内空无一人,楚策先是拆开了战报瞧,是陆执北的字迹,写下了西平王战死的经过。
中毒而亡。
白纸黑字,如万剑攻心。
楚策倾身伏在案上,握住了那支冰凉的乌木簪,将它抵在左心口的位置,脸埋进袖袍内死死咬着唇,压抑着近乎控制不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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