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而非刀剑,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,凤氏后人总要活下来一个,或许是儿子,或许是弟弟,只要他死,别人就有机会活。
所有人都在生死之间、做了能做的一切,而临东的平阳郡主呢?从卫皇后与宋氏相争开始的二十年,临东可谓是风平浪静,不问世事。
平阳郡主脸色难看却久久说不出话,她也无从狡辩。
凤栩又笑了,“现在呢,大启没了,皇室的身份也没用了,何况殷无峥还在与大启旧臣清算,连宋承观都没能逃掉,你们怕了,这么多年养尊处优锦衣玉食,生怕日后也同庶人一般要为生计奔波发愁,于是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,前朝的旧主如今正得圣心,利用他将女儿送入宫,你们便又成了皇亲国戚,是也不是?”
凤璃底气不足地反驳:“可清儿入宫,对你也是有利无害,你……”
“错了。”凤栩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,随即露出偏执又疯的笑,如同被觊觎领地的恶犬一般阴鸷沉冷,“殷无峥是我的,谁都不能碰,凭你敢惦记他这一点,就够我杀你一万次。”
凤栩已经许久没有过这么浓重的杀意,自从有了宋承观和陈文琅这两个出气筒以后,大多数时候凤栩都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。
但前几日宫宴上那一回,凤栩便已经觉察出他的雷池便是殷无峥,若非有殷无峥在身边陪着,凤栩怕自己真会发疯将那些被送的和送人的都杀干净。
理智冷静有,但不多。
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好歹忌惮着他,凤璃倒好,来了便颐指气使地一口一个“为大局”“为了你”,新仇旧恨都加一起连自己小命都要保不住了,竟然还在那做春秋大梦。
死不足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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