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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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五的月亮……升上了天空……”声音又轻又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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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难过了，我带你去看敖包好不好？”他听见苏和额乐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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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拜山川与万物生灵的民族会世代传颂独特的祭祀载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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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和额乐扬起马缰，在空旷的内蒙古草原驰骋许久后终于到达目的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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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带周安吉去看的敖包已经很老很旧了，比他们俩的岁数加起来还要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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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像圣山一样的石群经年历月，孤独地屹立于广袤草原，如同自天地初开以来就守护蒙古族的山神，永恒地保佑着这片土地上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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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上忽然扬起一阵猛烈的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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飘扬的彩色经幡鼓鼓作响，一阵一阵敲打在耳膜上，像沉闷又自由的鼓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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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，在周安吉的听觉世界里，同时还激荡着远处传来的低声呼麦、马蹄铁落到地上的笃笃声，以及祭祀时燃烧篝火发出的沉重爆裂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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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一声，一声又一声，逐渐与心脏同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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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试着放弃了视觉感知，闭上眼，扬起了双臂，任风从他的指间肆意横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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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也是很沉闷的，打在手掌上有一股迟来的钝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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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属于蒙古族的一切声音，在周安吉看来都是很沉闷厚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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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括了苏和额乐的嗓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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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个古老的、漫长的、厚重的民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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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又一阵风吹过，周安吉闭着眼兀自向前迈了两步，感受到蓝色彩带轻飘飘地略过他的指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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