伦比的歉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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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除了逃避之外,他不晓得自己还能怎样补救。他又比任何人都明白情感除了奔涌般袭来又退去,还能涓涓萦绕,无声地遍布四肢百骸。10年了,如果可以,他也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从那片无望的裹挟中抽离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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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现在,他还是只能逃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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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”,电梯门再次打开。江遇的酒似乎在这短暂的封闭中醒了那么一点。他稳住身形走出电梯,一转身就看见自家棕木色的大门,和旁边角落蹲着的兰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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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遇驻足,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,仍觉视线模糊不清,他没有上前,只原地打量那一坨卡在门锁监控死角的黑白相间的影子。他知道那是谁,他不需要看得多清明。他就这么模糊地看着兰殊从蜷缩着的一坨慢慢舒展,立直,又飞快地佝偻下去,开始揉腰揉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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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蹲太久,麻了。”兰殊苦着脸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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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遇还是没动,也没开腔。倒不是故作疏离,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把刚才那瞬间崩断的思绪给接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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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听见兰殊抱怨:“你什么应酬啊,搞这么晚。”江遇才终于再次挪动步伐,伴随着轻叹松解下肩膀,他用指纹开了门:“进来吧。”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