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露出一点跡象,不像是忍的,倒像是已经习惯了。一个人要被伤害几次,才能对这种程度的痛楚习以为常?
我在流浪者的引导下将他翻身,往背脊插入输液管,与当初他与正机之神连接时的管子相似,但看着安全多了。
针管刺穿皮肤插入骨髓的瞬间,我感觉到他微乎其微地轻轻颤抖,右手往我的胸襟扯了一下。我想起自己以前的打针经验,相较下简直小巫见大巫。
流浪者少了一隻手和一条腿,抱起来很轻,如果要囚禁他压制他甚至侵犯他,想必也不困难。
流浪者经由碰触读取我的心声,详实陈述了如何拆掉手脚的步骤。我忍不住想像了那个画面,有点像某种惨无人道的古代酷刑。
「我在至冬时,多托雷为了实验,还曾经将我的头跟身体分开过。」
「我口味没这么重。」
「你经常夸我眼睛好看,不如趁这次机会给你保管,拿去放壶里当装饰,嗯,那小精灵的表情肯定很有意思。」
我无力地纠正他,「我说过了,我才没有这种兴趣。」
我想起之前看过生论派学员写的一篇论文,如果身体的器官有百分之八十都被换掉,那他还是原本的他吗?
他定定看了我许久,轻笑,「想不到啊,被我碰个嘴唇就反胃的人,见到这些场面反而无动于衷,你的大脑构造还真是异于常人。」
「……我就当你在夸我了。」
实验台很大,我在不影响他输液的状态下,脱掉靴子爬上去,在他旁边躺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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