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压已久的怒吼,千疮百孔的心连同整个世界瞬间都不见了。丢下唐琛,跑回楼上,西元仍在怒吼,直到筋疲力尽,泪水烧干,整个人彻底坠入无底深渊。
第二天唐琛便发了烧,苍白的脸上几根红肿的掐痕,西元没有带他去医院,上次医生说过,高烧很容易引起肺炎复发,多开了些药,西元将药喂给唐琛,又替他擦身抹药,那里红腫的不像样子,西元的手随着唐琛的战栗也在不停地发抖,昏昏沉沉的唐琛,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发音:西——元——
西元如遭雷击,呆呆地望了他很久,想再听听,但是唐琛独自在病中煎熬,除了偶尔咳嗽几声,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来。
雨下得密了,西元不知不觉又走回了张家药堂。
一个老者伫立在店门口,冲着西元招招手,银白的胡须随风飘荡。
几天后,唐琛退了烧,身上的伤也好了,但人看上去总是恹恹的,躺在床上哪里都不去,只有去洗手间时才去摸床边的轮椅,西元会立即抱他去,他也不反对,写字板撂在一旁,一个字都不写,也不去露台了,更没有再瞪西元,甚至都不会多看西元一眼,大部分时间就那么静静地躺着,望着船屋斑驳的屋顶,直到沉沉睡去。
唐琛安静的可怕,就像一块吸纳空气的海绵,吸走了所有的噪音,两个人在屋里,西元仿佛只听见自己一个人在呼吸。
西元表面做着事,心里刮着风,打着转,一阵猛似一阵,什么都不做的唐琛依然啃噬着他的神经,渐渐把人逼疯,西元开始恐慌了,他想努力找回在唐琛面前不为所动、操控一切的自己,但是,他失败了。
新抓来的草药,每天早晚各熬一副,唐琛喝的时候,偶尔也会皱皱眉,西元尝过一小口,奇苦无比。隐隐地,期待着唐琛能有所察觉,问问药怎么换了?可是唐琛什么都不问,西元熬好药端给他,他就一口喝完,继续回床上躺着,有一次唐琛的手一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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