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直至天色将晓,楚霜衣胸口的红芒已经消散了大半,日光熹微,灵力光芒不如夜间明亮,仍旧环绕在周身。
潭边掠阵之人已换过一批,宋元正离开时,瞥了裴夙一眼,倒没说什么。
晨露打湿衣袍,裴夙负手立于潭边,仍然穿着昨日那件浮光袍。
“拿着。”
忽然间,一道亮光直逼他面门。
裴夙单手拦下,余光一扫,却是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琉璃瓶,抬眸对上一脸冷淡的郁姜。
郁姜回身望了望潭面上的人影,冷冷道:“昨日他执意带你来云栖殿,无非是记挂你的伤势,这东西对外伤有奇效,也算没辜负他的托付。”
话落,看也不看裴夙,径直转身离去了。
裴夙垂眸,目光落在掌心的小瓶上,神色不明,半晌,才轻轻地摩挲了一下,已经干涸的伤口被琉璃瓶的棱角刮开,露出血红的伤口。
他遥遥望了半空一眼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……
潭边一青一白两道人影相对而坐,掠阵的同时,将裴夙的举动尽收眼底。
“师弟,那逆徒走了,要不要吩咐弟子盯着点?”
“不必,他知道该做什么。”
“师弟,你说霜衣何时会清醒?若是他醒来发现那逆徒不在,定然又要牵肠挂肚?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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