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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困惑地回望楚霜衣,却只从那双灰色的眸子里看到了冰封过的平静与漠然,如同一面冰镜,原原本本地映出了他自己。
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,小裴夙回来了,胸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洇湿了,乌黑一片,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,看得他甚至有些不舒服,不自觉地退了两步。
目光下移,邵玉书才明白,这种诡异的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。
小裴夙两只稚嫩的手完全被血污浸透,一枚精致的琉璃铃铛被他握在手里,黏腻的血水顺着铃铛的边缘滴落在地上。
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诡异了,邵玉书忍不住看向楚霜衣,却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类似于惊讶的情绪起伏,正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目光看着孩子。
邵玉书想起楚霜衣的问题,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,“那他呢?”
“他是例外。”
就在邵玉书还沦陷在受到惊吓的余韵里的时候,一句轻柔的如同翠鸟羽毛的话音擦过耳边。
片刻后,他才反应过来,这就是楚霜衣给他的回答。
见眼前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,小裴夙沉静地握紧了铃铛,血水被挤压的黏腻声响随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声线一同响起:“他们拿了我的东西。”
画面实在过于异常,邵玉书背上登时出了一大片冷汗。
楚霜衣仅仅是扫了那双血手一眼,颇为嫌弃道:“弄干净,该出发了。”
孩子于是顺从地去清洗手上的血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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