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

记忆蜂拥而至，阻挡不住。周迎暄像又回到那个夜晚，那个街角，躺在狼藉的地上动弹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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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，不止是心脏，整个胸部都闷痛，还有额头，像有电钻啸叫着进入。她试图通过呼吸平复，却越来越急促，逐渐身体发麻，眼前发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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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有意识的时候又是一个新的白天。她睁开眼静静看着眼前，祝恩坐在床边，紧紧握着她的手，眼含泪水说什么都别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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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什么？她不知道。昏迷，醒来，昏迷，醒来。就这样往复了很多次后，大脑变得一片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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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人都很忙，很久才能来疗养院一次，只有 emma 时刻在周迎暄身边照顾。但和 emma 待久了，她会想到以前的事，诱发过呼吸。所以 emma 每次照料她一会儿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把剩下的事交给护工 linda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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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陌生的护工相处更自在一些，渐渐熟悉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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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nda 是个有雀斑的褐发女人，生活方式很老派，不常用电子设备，坚持看纸质书，听唱片，用蘸水笔写日记，以及，打开女儿寄来的信时用专门的拆信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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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晚上，linda 坐在床旁，照例跟她说些琐碎趣事，手里拆着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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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信 linda 很高兴，和她说女儿申请到了很有名的学校。周迎暄笑着祝贺她，建议她马上致电给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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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nda 激动万分，暂时离开去打电话。半个小时后回来，她看到周迎暄已经睡着，就悄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房休息。她摸索半天没找到拆信刀，又害怕惊扰人睡眠，想着是不是顺手放去别的地方，就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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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籁俱寂时，躺在空旷房间里的周迎暄睁开眼睛，起身去到浴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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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从镜子里看到形容枯槁的陌生女人，她也会疑惑这是谁。接了一池温水，她洗了把脸，镜子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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