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
话音落下,午后闷热的空气低了很多,一旦开始总攻,那他们这些兵丁怎么可能置身事外。
木锦蓉躺在草铺上,听着那些官职名号她听不大懂,但她能从这凝如实质的气氛里感受到一股天要塌下来的压迫感。
方才那点温存,那片刻旖旎在这冰冷的军令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,被轻易撕得粉碎连点渣都不剩。
李幼白缓缓站起身,“知道了。”
她的脸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,或者说,是一种比沉静更加深沉的冷冽,像是被时间与岁月反复打磨过的山岩。
她转向河二,吩咐道:“你留下照看好她。”
河二被她此刻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,道:“屯长放心,保证完成任务!”
李幼白不再多言,径直走到帐外。她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军袍,袍子并不算脏,只是在日晒雨淋和沙场翻滚中,早已磨得失了本色,看起来陈旧不堪。
她想起以前在中州的日子,一天一沐浴,一天一换衣,何曾想过会有如今这般光景。
后来在马庄,她试过很长时间不洗漱,却远不及这次在军营里来得彻底,不是她改变了自己,而是这吃人的经历,改变了她。
她抬眼望向天际尽头,日头正在西沉。残阳如血,将西边的天空烧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,仿佛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,正汩汩地流着血。营地里非但没有日暮时分的安宁,反而比白日里更加喧嚣沸腾。
无数身着黑色重甲、气势彪悍的兵卒,正源源不断地从山道上开进,他们沉默得像一群被割了舌头的哑巴,行动间却高效得如同一架架精密的杀人机器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9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