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人数的时候,忽然说了一句。
秦军大营前那根高耸的旗杆,是另一重精神上的酷刑。
伏念的人头就挂在上面,从一开始的面目清晰,到被烈日晒成干瘪的紫黑色,再到被乌鸦和秃鹫轮番啄食,最后只剩下一具挂着几缕烂肉的白骨骷髅。
那空洞的眼眶,日夜不停地注视着断水涯上的每一个人。许多人的意志,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炮火与凝视中,被一点点磨碎了。
终于有一天,一阵山风吹过,那颗枯骨再也承受不住,从旗杆上坠落,滚入了尘埃。
望着这一幕的墨家弟子们,许多人默默低下头去。
“我们...还能守多久?”一个年轻的墨家弟子喃喃自语,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颤抖。
没有人回答他,死一样的寂静。
夜深时,总有一缕琴音,会悄然在山谷间流淌,琴声不再有往日的激昂或清越,变得低沉而悠长,像是在讲述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。
那一个个音符,像一只温柔的手,轻轻抚过每一个士兵紧绷的神经,听着琴声,许多人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。
有人想起了自家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,如今想必也烧成焦炭了;有人想起了离家时,妻儿倚门相送的模样;有人想起了墨家兼爱非攻的信念,那曾是他们愿意为之赴死的道理;也有人什么都不想了,只是渴望这场该死的战争能早点结束,甚至连胜败,似乎都不那么重要。
绝望的尽头,反而滋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“死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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