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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现,郭舟用的那张纸,和旁人写家书用的那种泛黄粗糙的草纸,确是云泥之别。
民间的造纸术,在机关术的推动下,早已取代了笨重的竹简。纸张的种类也愈发繁多,上至朝堂公文,下至黎民日用,用什么纸,其实也是一种身份的讲究。
郭舟手上这种,通常是朝中官吏往来书信所用,纸质厚实,洁白平整。
“你这家伙,有银子也不能这么糟蹋啊!”河二回过神来,皱着眉数落道。
郭舟却不为所动,提笔蘸墨,专注地落在纸上,嘴里轻飘飘地回了一句:“钱乃身外之物,你不懂。”
河二还想再说些什么,李幼白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不必多言。
等郭舟写完,小心地将信纸折好,便带着木锦蓉和其他几个写完信的兄弟,一道往信使那边去了。
深夜,露天的草席上,寒意渐浓。
李幼白还没睡着,睡在她身旁的木锦蓉忽然用手肘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。
“屯长...你睡了吗?”声音细若蚊吟。
“没。”
听到李幼白的回应,木锦蓉侧过身子,挨得更近了些。月光清冷,勾勒出李幼白安静的侧脸,起伏的鼻梁与微颤的睫毛,在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“屯长...郭大哥他...他买那么贵的纸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,他在这里打仗啊?”
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,“我看好多人用的纸都一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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