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捧风干的羽毛,原本玲珑有致、曾在他掌心留下惊心动魄触感的曲线几乎消失殆尽,只剩下一把硌手的骨头。隔着那层薄薄的、质地精良的丝质衣裙,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背后那两片形状伶仃、仿佛随时会刺破皮肤的肩胛骨。
这清晰无比的认知狠狠刺穿了他刚刚被狂喜填满的心脏,一股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对白予澈更深切憎恨的暴怒情绪,瞬间如同岩浆般翻涌上来。
他眼神复杂地暗了暗,手臂却带着一种更强烈的独占和保护意味,将她收得更紧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向着某个潜在窥视者宣告主权般的从容,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线条流畅、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。
他将她放入副驾的座椅上,再弯腰,将那只断了跟的高跟鞋捡起,扔到后座的地毯上。他甚至没问她要去哪,直接启动引擎,车辆平稳地驶向了她现在住的顶层公寓。
车内死寂。
引擎在公寓地下车库缓缓熄火后,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压抑的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?程汐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、疲惫的困兽,“言溯离。”
程汐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带着一种被耗尽所有激烈情绪后、燃尽成灰的疲惫。她没有看他,目光空洞地落在车窗外冰冷的、均匀反射着惨白灯光的水泥墙壁上,“别再白费力气了。这样没意思。”
他眼底刚刚因为她在街头那个主动搂抱而侥幸的星火,瞬间被她这盆冷水彻底浇灭。
“我们,”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每一个音节都砸在死寂的空气里,沉重而清晰,“不、可、能。”
“为什么?!”他猛地转过头,英俊的脸上褪去了所有刻意维持的平静与伪装,只剩下被反复拒绝后的不甘和近乎绝望的固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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