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”的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潘多拉魔盒。
他去查。像个执拗的盗墓贼,又像个明知前方是断崖、仍要掘地三尺的考古学家。刮开时间的苔藓,语焉不详的家族秘闻和他记忆深处,那些电光石火般、曾令他自己也困惑的“熟悉感”——她眉梢的倔强弧度,她下意识抿嘴的小动作,她瞳仁最深处,那一抹如出一辙、能溺毙灵魂的暗紫……
他像拼凑一具散落天涯的骸骨,冷静到残忍地,一块块,拼接、比对、分析……
最终。一个不眠的清晨。电脑屏幕上,冰冷的线条、比例、概率,构成毫无感情的铁证。
一个血淋淋的,荒诞到让他生理性反胃的“真相”。
命运——这位低劣的编剧,撕下了所有假面,露出了它齿冷而狰狞的笑脸。
“二级。旁系。血亲。”
听,多么精确,多么冷静。像医院太平间里,法医宣读尸检报告的术语,不带一丝人类的温度,漠然地宣判着一种生物学上的……归类。一种与情爱、与欲望、与灵魂相撞时发出的怦然心动,毫无关联的……冰冷事实。
那一刻,他听见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,轰然碎裂。比任何拒绝,比程汐用那平静到近乎刻骨的语调说出“从来没有”爱过他时,更彻底,更具有毁灭性的崩塌。那句话,至少只是否定了他言溯离这个追求者。记住网站不丢失:ha oj u1.co m
而这血缘,这该死的、冰冷的、无法篡改的血缘!它直接否定了存在的基石,“可能”本身!它是一道由伦理与禁忌熔铸而成的、冰冷坚硬的铁栅栏,上面镌刻着古往今来所有关于“罪愆”、“乱伦”、“万劫不复”的警示铭文,以一种绝对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量,密不透风地,将他那份偏执了五年、早已成为本能的渴望,彻底围困,宣判了永世不得翻越的徒刑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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