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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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卿低下头，意有所指地讽道：“昔日是走狗的人，如今得了势，居然也能当主子了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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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——”段广阳怒容满面，刚发出个单音，江怀允便抬手制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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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面无表情，垂眸看他，盯了片刻，开门见山道：“范阳来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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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卿的身子肉眼可见得僵硬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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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心中有数，目光不移，字字清晰道，“信中有言，愿以大理寺卿之位易上元夜刺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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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卿靠着墙，并无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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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室中静寂片刻，江怀允再度开口，声音淡淡，语气却笃定：“你知道上元节刺客的来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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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知道，甚至早已料到，倘若刺客救不出来，他便会搭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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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卿声无起伏：“摄政王自小由太上皇养大，你不知道的事，我这个外臣又如何得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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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，段广阳便知，大理寺卿还是不肯如实招来。他张口欲斥，想起摄政王方才的拦阻，下意识抬头望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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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一如既往的面色平静，并未因大理寺卿的抗拒生出丝毫恼怒。他定睛看了片刻，转身朝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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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广阳连忙跟上。待走远了，心有郁愤，勉力克制着问：“大理寺卿既有如此嘴硬，可要属下试着上重刑审一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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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。”江怀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，“重刑对他无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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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广阳微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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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大理寺卿是文臣，撑不住连番审讯，故而不敢轻易上重刑。却没料到，摄政王居然说重刑对他无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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