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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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垂眼翻奏本的模样，伴着小皇帝落下的尾音，猝不及防闯进视线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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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祁不由自主地愣怔片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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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正中央，江怀允专注地阅览着手中奏本。他对小皇帝的话好似未闻，从始至终面无波澜，分毫反应都不曾露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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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两手分执奏本，江怀允的小臂微微抬起，宽大的衣袖滑落，堆叠在肘间，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，腕骨上一粒似血的红痣艳得惊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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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祁视线定在那枚红痣上，半晌没有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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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有意置之不理，奈何落在身上的视线太热烈，有如实质一般，怎么也挥之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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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眉心微蹙，抬眼望来，眼神中夹杂几分警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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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抬头，让谢祁将他的相貌看得愈发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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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同一时间，小皇帝翘首以盼地抬头望着谢祁，黑白分明的双眼亮晶晶的，羞赧中带着些微炫耀，迫不及待地寻求着认同：“怎么样，我小王叔是不是特别好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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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正巧驶进闹市，街道两侧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，人声鼎沸中，江怀允平静坐着，眼神冷淡，好似游离于喧嚣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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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警告的眼神还未敛去，谢祁视若无睹，勾了勾唇，轻声附和：“嗯，好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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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极轻，却像挑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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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容貌拔尖儿，谢祁自小就有耳闻。当年谢杨无子，辗转从定国寺领回江怀允，动静不小。他虽未曾得见，却也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，谢杨新领回来准备委以重任的小孩儿长得粉雕玉琢，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，分外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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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年岁日久，这种夸赞声渐渐淹没。原先夸“江怀允长得好看”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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